年味兒
———歡歡喜喜過大年
圖文|田櫻
小時候,就盼過年,過年寫福字,穿新衣,放鞭炮,吃年夜飯,領壓歲錢,拜年兒,竄親戚,樂而喜。
當舊歲大幕落下,正月翩然而至,新元肇啟。
此時,我便感受到春節將臨,一片喜氣洋洋,祥和歡樂的氣氛,年味兒濃了。
清晨掀開窗簾,紅日破窗而入,滿室生輝,心裡亮堂明媚。窗外白雪壓枝,滌人心魄。想起《紅樓夢》中那句“白茫茫大地真幹凈”。
春節前夕,隆冬臘月,盈尺白雪飄落傢門前,喜事樂趣湧心間。
寫福字
寫春聯寫福字,時值龍年。親友送來“福” 字,上寫“龍年送福”。
一張“福” 字,卻仿佛蘊含著美好的祝福,兔年的祝福,“福”字傳遞著福音。
提起寫“福” 字,我還有一段親身的經歷。記得,剛解放時,過春節,父親買來大紅紙,請來鄰裡一位念過書,會寫毛筆字的老先生寫“福” 字,父親一邊研著硯臺,老先生龍飛筆舞,不一會兒,幾個大“福” 字便寫好了。後來,哥哥念中學了,過春節時不用請人寫了,哥哥買來大紅紙,栽好正方形,大筆地寫起“福” 字來。後來,我上大學了,再過春節,自然由我寫了,年年寫“福” ,寫了好幾個春節。後來,也記不得那一年,不自己寫“福” 字了,而是到市場上去買“福” 字,各色各樣的“福” 字,都是印刷的。
福” 字,總是和吉祥、幸運和美好聯系在一起。
數十年來,新春佳節,寫“福” 字,貼“福” 字,與人見面或拜年,都是說聲“新年幸福” 、“合傢幸福” 等。
從前總覺得“福” 字這個字很俗,但後來逐漸領悟,“福” 字的精神意義和圓融智慧,人們常說“幸福” 、“造福” 、“祝福” 、“全傢福” 等,就是見諸於新年佳節的美好祝福、祝願 。
如今覺得,美滿的傢庭,合傢歡樂就是福。心安就是福,施比受更有福。有人關心,有人愛護就是福,而能關心別人,愛護別人者,更是福中之福人。為人民造福,是人類最大的幸福。財富未必代表幸福,多做好事善事卻在我們心中種下福田。尤其是戰疫情以來,共克時艱,身體健康就是福。
讓我們把福都根植心田。為人民造福,讓世界平安多福。
祝福我們的國傢幸福的日子萬年長!
買年畫
哥哥帶我去新華書店買年畫年畫,兒時一縷情懷
兒時,我感到過春節最高興的事,一是放鞭炮,二是貼年畫。
年畫是兒時,融化在心裡的一縷情懷。每每憶起貼年畫的往事,如嚼甘飴。
記得,往昔過春節時,母親常說的一句話是“新春到,新春到,剪個魚窗花,貼張年畫,年年有餘,年年富裕。”
兒時的年畫,色彩鮮艷,琳瑯滿目,我印象最深的有“金雞報曉”、“年年有餘”、“五谷豐登”,還有“八仙過海”、“三英戰呂佈”、“趙子龍單騎救主”、“哪吒鬧海”等。這些年畫中,我最喜歡的是充滿濃厚鄉土氣息的天津楊柳青的“年年有餘”:一個胖娃娃,留著娃娃頭,戴著紅肚兜,騎著一條鮮紅的大鯉魚,畫面鮮活熱鬧,洋溢著濃鬱的年味,讓人好生喜歡。
後來,我上學後,查閱資料,方知年畫歷史悠久。年畫起源於漢代,發展於唐宋,盛行於明清。最早源於古代的門神畫,古書《荊楚歲記》《東京夢華錄》《武林舊事》等都有記載。歷史上民間對年畫還有著多種稱呼,宋朝叫“紙畫”,明朝叫“畫貼”,清朝叫“畫片” ……直到清朝道光年間,文人李光庭在《鄉言解頤》中寫道∶“掃舍之後,便貼年畫,稚子之戲耳。”年畫由此定名。“新年畫”是上個世紀三十年代末、四十年代初,在黨領導的抗日根據地發展起來的。如今的年畫,形成了多種風格和流派,四州綿竹、江蘇桃花塢、天津楊柳青年畫和山東濰坊楊傢埠的木版年畫,在歷史上久負盛名,被譽為中國年畫“四大傢”。我喜歡天津楊柳青年畫,風格獨特,題材廣泛,形象生動。
記憶留香。那年春節,母親說:“過年吃魚,圖個吉利,年年有魚,年年豐衣足食。” 於是,過年吃魚、貼“年年有餘”的年畫,成了我傢的習俗。大年三十吃著母親做的鮮紅的清蒸加吉魚,眼睛瞅著炕頭上的“年年有餘”的年畫,心中美滋滋的,成為抹不去的童年趣事。
在憑票的歲月,傢鄉雖產魚,但也要憑票站排買魚。記得那年春節前夕,我和哥哥到新華書店買了“年年有餘”的年畫,又憑票站排買了三條黃花魚,高高興興地回到傢裡。因為當時沒有冰箱,我和哥哥耍了個小聰明,把魚放到一個小竹籃裡,用竹竿挑到屋簷角一端,想利用“天然冷庫”保存。除夕傍晚,我和哥哥打好漿糊,貼好“年年有餘”的年畫。吉祥如意,生動活潑的年畫,為春節增添了吉祥如意的氣氛。
正當母親要做年夜飯,我和哥哥到“天然冷庫”的竹籃子取魚時,發現魚不見了,真是“竹籃子打水──一場空”。我和哥哥呆了,馬上意識到是傢貓惹的禍。沒有了魚,就仿佛沒有了一切希望,我和哥哥的情緒馬上低落了。往年年夜飯時,母親說的那:“快吃魚呀,年年有魚(餘)!”的話語聽不到了,妹妹喊的那:“哥哥,幫我擇擇魚刺,我吃‘年年有魚(餘)’”的叫聲也聽不到了。見此情景,母親指著墻頭上那幅“年年有餘(魚)”的年畫,說∶“看,這幅畫上的魚好大好美啊!”—句話把全傢人的目光都引向了年畫,去欣賞那畫上鮮活的大魚,仿佛那條大魚就在年夜飯的餐桌上。雖是“畫‘魚’充魚”,但大傢驟然望去,欣賞那—幅“年年有餘(魚)”的年畫。頓時年夜飯的氣氛又活躍了起來。
如今建設有特色的社會主義,傢鄉“年年有魚”。雖然很少再買年畫貼年畫了,但真情難忘,那“年年有餘(魚)”的年畫卻真真切切地印在我的心裡
制新衣
過春節,那時讓我最興趣的是母親制做新衣,做年飯。
進入臘月,母親便忙碌起來。
首先忙的是為我們做新衣,母親16歲時隨外祖父逃荒從山東老傢來大連, 她心靈手巧, 從就小學會一手好針線活, 紡紗織佈, 做衣繡花。從我記事起, 全傢人的衣服, 都是母親一針一線做的。一個針線包, 裡面放著針、線、頂針和小剪子,是母親做衣服常用的。雖然那時傢裡生活拮據, 但每年過年時, 母親總要為我們兄弟姊妹做新衣, 所以一進臘月, 母親便穿針引線, 忙個停。
記得,那年春節,當時社會上流行“棉猴兒”,穿上它連頭到上下身,都被“包裝”起來,暖乎擋風,又靈活拆洗,看到別人穿,我心想自己要有件該多好啊!此事,我並沒向母親提起過。有一天,二姐高興地跑來告訴我,說:“母親從鄰居那借來了一件‘棉猴兒’,正在為你趕做呢。”深夜,母親的房間不時傳來“噠噠噠噠⋯⋯噠噠噠噠⋯⋯”的縫紉機聲。我和二姐從門縫看到母親坐在燈下縫紉機旁做衣,頓時,—股熱淚不知不覺順流而下,不覺吟起唐代詩人孟郊的《遊子吟》來:“慈母手中線,遊子身上衣。/臨行密密縫,意恐遲遲歸。/誰言寸草心,報得三春暉。” 春節前一天晚上,“棉猴兒”做好了,母親慈祥地說:“天涼,知道你喜歡‘棉猴兒’,便給你做了一件。” 我高興地“試穿”了起來,那高興地勁兒,至今歷歷在目,念念在心,這件“棉猴兒”伴隨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快樂的春節。
做年飯
過年做年飯,是母親的拿手活。母親蒸豆包,蒸饅頭,是進入臘月母親每年都忙乎的。
母親每年過年都要蒸幾籠屜的饅頭, 有開花饅頭, 也有上面寫著福壽祿的大棗饅頭, 或供奉用, 或點綴用。母親還要蒸上一籠屜豆包, 有自己的特色做法,先是準備所有材料。其次是面粉倒入盆中,加入酵母粉。再加入溫水合成面團,靜置發酵。待發酵好的面團排氣切成小劑子,再搟成圓片。然後拿個圓片中間放入一大勺豆沙餡,收口捏緊。再做好的坯子放入刷油的蒸屜。然後開火蒸20分鐘, 豆包便蒸好了。
歡歡喜喜過大年,今逢龍年,龍騰虎躍人間景,鳥語花香天地春,龍騰虎躍生紫氣,春曉送暖兆豐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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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簡介:田櫻,本名田俊明。中國作傢協會會員。曾任大連市散文學會會長,遼寧省散會協會理事,大連市企業傢協會常務理事,大連市作傢協會副會長。1990年大連市中山區第十二屆人大代表,1993年大連市第十一屆人大代表,政協大連市第九屆委員會委員。
著有:《榴槤情》《櫻花情》《草屋情》《峇厘情》《吳哥情》《基緯情》《雅典情《海天片羽》《櫻》《歲月情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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